2月8号这天,四川达州人小申拨通了当地的心理援助热线。就在此前两天,小申和父母在一家已停业的茶馆与相亲对象见面,茶馆是相亲对象亲戚所开,第二天相亲对象告诉她,当天一起见面的亲戚中有人与疑似病例接触过。
收到这条信息后,小申感觉“全身力气都被抽空了”。家里没有消*酒精,她用洗手液一遍遍洗手,又蒸了一大碗醋消*,但还是“很害怕”。除了害怕,还有自责,觉得自己“连累了家人”。
疫情暴发,人们也面临着心理挑战——除了普通人的焦虑、恐慌等多种情绪应激反应,患者或疑似患者离开熟悉的环境,被送到封闭的病房中接受治疗,无亲友陪伴,隔离期间很可能出现焦虑、恐慌、恐惧、易怒等。为此,大年初一开始,四川各地开始组织心理干预小组,为患者、一线医务人员和社会大众提供心理危机干预、热线服务和健康宣教等免费服务。
除了这些心理援助热线外,自1月26日起,成都市长公开电话还邀请了6位专家值守,就疾控和心理卫生咨询为市民解疑答惑。截至发稿日,已解决相应问题12万余件。
↑通过电话为市民提供疏导
求助者:
上了“疑病症”的套
成都人小刘在2月15日这天,拨通了成都心理援助热线。小刘在家待了20多天,家里空空如也——因为害怕感染,不敢下楼采购,更不敢点外卖。事实上,小刘家中口罩、消*液等防疫物资一应俱全,但仍有一种难以抗拒的恐惧。类似小刘这样的恐慌和焦虑,是冯新荣担任成华区心理援助热线心理医生一个多月以来,遇到的最多的问题。
一天凌晨1点37分,急促的值班电话铃声响起,冯新荣接起“您好,成华区心理援助热线,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来电人是一位林姓女士,对方怀疑自己患了新冠肺炎,“感觉心跳时急时缓”,不断量体温,就算每次体温计上显示的数字正常,还是觉得自己“有病”。“万一我是无症状感染者怎么办?”林女士在电话里问冯新荣——她已经连续两晚睡不着,无法进食,不敢出门。
冯新荣告诉记者,这种情况属于“疑病症”,就算就医检查显示“没有异常”,但仍不能打消其顾虑,常伴有焦虑。医学上也称为“疾病焦虑障碍”或“躯体症状障碍”。
冯新荣先用言语安抚对方,再指导对方做了一组“舒缓动作”缓解焦虑,最后建议对方安排一个宅家活动清单,“让自己忙起来,转移注意力。”近半个小时的心理疏导效果很明显,“对方心情平复了许多。”
冯新荣提及,该条热线由成都医院在年筹建区心理咨询中心时对外开通,主要用于市民的危机干预求助和转介、心理调节等。虽是成都的热线,但疫情期间,他们接到了来自全国13个省区打进来的电话,其中还有英国、俄罗斯的华人进行热线求助。
冯新荣印象最深刻的,是前些时候一位被确诊隔离的外地大妈打来的电话。因为一家三口确诊,自己一人被隔离,既紧张又担心家人。打来电话时,对方语速快得几乎听不清楚,独自说个不停,时而还有哭泣声。冯新荣只能从模糊的词汇中得知对方有头晕、反复来回走动、多次测体温、怕闭眼睛等情况。
“电话那头的情绪憋了很久,急需倾泻的出口,这时候我们首先扮演的是倾听者的角色。”冯新荣顺手打开身边的放松音乐,边倾听边让对方间接接受放松音乐。十来分钟后,对方语速变慢,也开始坐下来说话,边喝水边诉说需求,末了还不忘叮嘱工作人员出门要戴口罩、多休息。
成华区的心理援助热线,自大年初一开始设置,共配置6名工作人员。截至目前,已接听与疫情相关的心理热线电话余人次。除了在线上为市民提供24小时不间断服务,冯新荣一行还要穿上防护服,深入全区密切接触者集中观察点,保障患者心理疏导需要。
冯新荣在隔离点做心理咨询服务
接听者:
“给心贴创可贴”
被传染的不仅是病*,还有恐慌。泸州市精神卫生中心疫情心理救援组组长彭焱告诉记者,疫情期间,市民比平时更敏感,人们处在急性应激状态,压力、崩溃、恐惧和焦虑等情绪如果处理不当,可能造成抑郁、愤怒,甚至造成传染等“次生灾害”——负面情绪也会传染。
1月30日,医院联合医院开通了心理援助热线,热线由50余名医护人员坚守,截至发稿日,已接听与疫情相关的心理热线电话余人次,频率最高时一天就要接四五十个电话。
彭焱提及,除日常市民心理咨询外,他们还要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