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中的安娜,是一个以猜疑心理很重的人物。安娜与伏伦斯基的爱情既有难离难舍的爱,又充斥着任性及猜疑。她与伏伦斯基经常发生口角,总是怀疑伏伦斯基变了心,沉溺在猜疑中。一次清晨,她见到伏伦斯基在院里跟一个坐马车来的姑娘有说有笑,并见那姑娘给他一包东西,就猜疑是伏伦斯基的新欢找上门来。还有一次,她与伏伦斯基发生争执,心情郁闷,到女友陶丽家诉说,却把陶丽对她的同情猜疑为嘲笑和幸灾乐祸。老托尔斯泰的这部作品以刻画人物心理见长,尤其是对安娜的猜疑心理更是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因而有人将猜疑心理称作“安娜·卡列尼娜情结”。
猜疑心理是人际关系的一种腐蚀剂,也是一种因心性的精神过敏或精神障碍。在男人和女人中,在工作和生活中都有表现,特别是对于夫妻或恋人来说,尤有破坏性。从心理学角度看,这是一种偏执心态,对一些涉及自身的现象,捕风捉影,道听途说,见到风就是雨,想当然地进行猜疑,陷于被假象笼罩的深渊而盲然不知。造成这种偏执心态的原因,从根本上说,是因为夫妻或恋人之间的相互信任处于“草创”阶段,还没有经受“信用贷款”的检验。安娜对伏伦斯基的猜疑,就属于这种“信任”的危机。
伏伦斯基是个风流倜谠的花花公子,到处拈花惹草,安娜与他产生婚外情后,既觉得他不可靠,又怕失去他,对他的言行总是划上问号,最终在猜疑中走投无路而卧轨自杀。可见,夫妻间不能坦诚相待,各揣心眼,就难免对一些言行或玩笑顿生疑窦,为猜疑心理大开绿灯。导致猜疑的偏执心态的另一原因,是由于心理定势的作用。构成定势的心理因素是将某些感知经验,不加仔细分析就整合为一种心理状态,对随之而来的知觉活动产生影响。
电视剧《难舍真情》中的妻子侯淑贤,怀疑丈夫汤开元与其他女人关系暧昧。她以女文学青年麦小文给汤开元的信和习作为证据要挟丈夫,总觉得自己理据充分,整天大吵大闹。这种行为,一方面暴露了她在夫妻差距面前的自卑心理,另一方面也反映她将自己封闭在这种偏态的定势之中,制约着她接受一切与之有冲突的其他信息,使她无法摆脱自寻烦恼的痛苦。
正如古代寓言中的那个丢斧子的,猜疑是邻居所偷,于是觉得邻居说话、走路的样子都像偷斧子的。几天后找到了斧子,又觉得邻居处处都不像偷斧子的。有这种偏态心理作怪必然引出错误的结果。猜疑心理并不是女性的“专利”,男人也往往出于对妻子的爱或独占的心理情绪而产生排他性的猜疑。莎士比亚的《奥赛罗》中的奥赛罗听信伊阿古的谗言,猜疑妻子苔丝德梦娜对他不忠,竟然杀死了妻子。这说明男人的疑神疑*的猜疑更危险,更有破坏性。
治病必须对症下药。要调整这种偏态的猜疑心理,就应从“病源”上“开刀”。既然猜疑是因为夫妻间的“信任危机”所致,那么要建立互相信任的夫妻关系,就要求尊重夫妻的个人隐私,做到夫妻在互尊互爱、和睦相处、相濡以沫的前提下,各自给对方留一小块“自留地”。在现代社会,生活在婚姻围城里的夫妻,由于性格、兴趣、爱好、职业、教养、思维方式和生活环境的不同,会形成各自不同的社交圈,也会有一些观点一致,工作默契的朋友。在这种交际中难免有些事,无须事必无遗地向爱人汇报。允许这种“亲密有间”的“自留地”的存在,恰恰反映了恩爱夫妻的相互理解、相互支持和彼此信任。
如果有人认为夫妻间应该亲密无间,具有高度的透明度,不容有丝毫自由度,那么这种极端化的做法实际上也属于偏执心态,是夫妻不信任的表现。古语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那些不给爱人自由活动空间的人,必然在寻根问底的盘问中,损害爱人的自尊心,亵渎对方的人格,从而使夫妻产生感情的裂痕。
奥赛罗对苔丝德梦娜的爱本来是真诚的,但是由于猜疑心理的脆弱性,使他误入思维定势的怪圈,即“当事者迷”,相信了伊阿古的谗言,导致了悲惨的结局。假如奥赛罗面对伊阿古的谗言,并不怀疑妻子对自己的忠诚,或者能冷静地分析一下伊阿古的“证据”和言论,或者能与苔丝德梦娜开诚布公地、推心置腹地交换一下意见,就有助于澄清谣言,揭露阴谋。然而刚愎自用的奥赛罗,由于轻信和猜疑,不仅杀死忠于他的妻子,也葬送了自己。看来,一旦发现爱人有被猜疑的现象,一定要冷静对待,切不可莽撞行事;并在心平气和的气氛中诚恳地交换意见,做到相互沟通和了解。不要像安娜·卡列尼娜那样自己生闷气,无力解脱走上自绝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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