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新闻很多,大多数都没有那么好,在这一年收官之际,一则消息多少还是令人感到宽慰:前职业球员德隆蒂·韦斯特得到了独行侠老板马克·库班的帮助,开始进行康复。在库班晒出来的照片中,面带微笑的韦斯特坐在马上,潦倒一扫而空,库班在照片下面配上文字:
“女士们先生们,容我向您介绍德隆蒂·韦斯特。虽然前路漫漫,他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据说库班是在网上看到韦斯特沿街乞讨的照片,又得知他就在自己家附近,便驱车在家附近搜寻,最终设法让韦斯特和家人重聚,送往康复中心,并承担了所有治疗费用。这已经不是韦斯特第一次被网友拍到如此潦倒的照片。早在年就有人在街头看到了流浪的韦斯特,便上前询问:“你是德隆蒂·韦斯特吗?”韦斯特回道:“我曾经是,但那些已经与我无关了。”此后又有人拍下一段韦斯特在街头跳着怪异舞蹈的视频,也有人说,那是一个防守的滑步动作。当时韦斯特的经纪人和家人朋友给出的解释是:他吃错药了。不带任何双关意义的“吃错药”。韦斯特患有双极症,即躁狂抑郁症。大约在年的时候,韦斯特的身份仍是一名篮球运动员,他加入了小牛在发展联盟的下属球队,当时他告诉记者:“想象一下一个必须打领带的办公室,规矩就是规矩。”“现在我能打领带了,你们会看到的。”事实上,年韦斯特正是在小牛结束了自己8年NBA职业生涯,在达拉斯的一个赛季中,他曾经是球队的首发控卫,也曾被禁赛两次,理由是“做出了不利球队的行为”,最终被裁。所以当年他试图重返联盟的时候,会首先告诉人们自己会“守规矩”,当时我的一个凯蜜朋友看到这条消息,就像我们如今看到库班帮助韦斯特的消息一样,由衷感慨说韦斯特终于战胜了自己,从阴影走向了阳光,这个朋友为韦斯特写下了一篇文章,最后一句是“锐利光芒的少年时代与和熙温暖的成人态度一样动人”,朋友说这是她写过最好的结尾。如果一个人的一生,可以用文字来笃定描述,那该有多好。自年被骑士送走后,韦斯特就开始成为更衣室的麻烦,而在那之前,关于他的麻烦影响力,甚至被恶意中伤带出了更衣室,来到了队友家庭。被狼队裁掉,回归绿*,和队友打架,离开绿*,加盟小牛,又被裁掉,原因依然是更衣室和他那神神叨叨的推特,随后他加盟福建,被裁,加盟上海,被裁。在韦斯特仍然尝试打篮球的日子里,他有太多次告诉记者:“嘿你知道吗?我已经好了,我不吃药了。”很显然,直到年即将结束的现在,他仍然没有好,他甚至仍没有被善待,一个生涯收入近万美钞的前职业球员,竟然吃错了药——被安排去了“错误的”医疗机构。是谁在安排他的人生已经不重要了。我们知道的是,他曾被自己的心理疾患击溃。韦斯特并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被心理疾病击垮的职业体育人,他的故事只是职业体育范畴心理疾患未能得到及时正确处理的冰山一角而已。太多普通观众,如同我的那位凯蜜朋友一样,还在期待他能够“战胜自己”,或者“长大”,在我们最善良的初衷里,这也许只是一个类似孩子的行为罢了——只要够坚强,或者突然哪天想明白了,一切就会好起来的,不是吗?事实的耳光太过响亮。关于“长大”,前NBA球员拉里·桑德斯有一番个人的见解:“我们进入联盟的时候,大脑还需要几年才能发育成熟,所以联盟应该给予我们更多的心理关怀。”虽然不是专业的心理学专家,但他的理论还是得到了一些主流科学家的认可,成年人的大脑可能要到25、26岁才能真正成熟。也许与这样的纯生理观点无关,NBA还是做出了延迟选秀年龄的决定,大抵还是忌惮不成熟的高中生过早进入联盟对其心理建设的不利。在NBA漫长的历史上,老板和管理层对心理关怀或治疗往往心怀芥蒂,因为这不像是花钱去请来最好的医生做一次膝关节微创手术,结果是可控的,老板们愿意为了自己的优质资产——优秀的、或者有潜力的球员付出代价。但前提仍是确定性,心理治疗很难给出这样的确定性。老板们会告诉球员或者提出升级心理关怀体制的管理层:喂,我刚给了他三千万的心理关怀。然而忧郁症患者桑德斯说: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持有这种观点的NBA病人不在少数,德罗赞和乐福都曾在这两年公开宣布自己罹患心理疾病,德罗赞说自己“希望世界上所有人都很富有,这样他们就能意识到金钱并不是全部。”确实,美国有人研究过,金钱能够覆盖的幸福感上限是7万5千美金,也就是说当你的年薪来到50万开外,很多事情就不是钱能够解决的了。而德罗赞和乐福的行为在当时被广泛评价为一种“勇敢”,那么你应该要问,为什么展示自己的疾病会是“勇敢”?波什从某个角度给出了解释,他自己的态度比较复杂,“一方面我理解网络让所有人能够分享信息,提高对篮球运动员心理健康问题的广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