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啊,夹杂着360种职业的味道。 全是异乡人,东北口音,河南口音,都是来广州寻求梦想的人。 一个人说:广州是个*地方,月薪4000,不包吃,不好活,之后的评语被一个婴儿的哭声打断了,我想听,听不到。 格子衬衫啤酒肚的叔叔拿着4S和充电宝,刷着微博。 粉衬衫额头宽宽的叔叔,有一根无名指擦着汗,姿势怪异。 黑色西装的年轻人嚼着口香糖,打出很响亮的泡泡,翘着二郎腿,把西装半脱,露出干净的白衬衫。 黑白条纹运动装只有头顶留一撮毛的叔叔递给梨形身材绿色雪纺衫阿姨一袋榨菜,梨阿姨问,多少钱一袋,一块钱?这么贵? 列车员清晰俊俏的声音又响起来,客气礼貌。 长头发毛线衫的胖姑娘费劲的提着行李经过过道。 灰色休闲装的帅哥一直盯着泡面发呆。 列车发动了,我的乔雅醇香拿铁都变成常温了。 列车一侧是居民楼,点点的灯光,一侧是红红绿绿的旅馆饭店,偶尔出现一条繁华的街道,几秒而已。 乘务员重复着重复过无数次的话从一个车厢喊到另一个车厢。 一个东北人说,我去了海南,发现全他妈是东北大妈。 一个南漂的年轻人说,工作很简单,就两个事情,一个站岗,一个敬礼。我忽然想起,之前去广西的列车上,一个青年人在给朋友打电话说,你也来吧,保安这活,挺轻松。他们原来都是一样。 几个青年人激烈的讨论着,到底是广州好,还是北京好,北京保安包吃包住,广州不包吃只包住。 对面的大叔说,前几年全国没有一条高铁的时候,一群学生从海南坐到长春,确切来说,没有座位,只能在过道,大叔感慨,那帮学生,真辛苦。 换硬铺截止到24号,旁边的两个叔叔是25。26号,没办法了,只能坐到武汉,不过我喜欢,这样隔壁的小哥就不会过来骚扰我了,刚刚的空挡他凑过来,你是哪里人。你多大了。你去哪里,你没带泡面?你QQ多少?啊?你QQ多少?我说,我男朋友会生气的,其实我哪来的男朋友。他笑了一声,说,你还怕他?我都不怕我老婆!现在男女平等啊姑娘,我都在外面玩女人,你也可以。 喔,原来男女平等是这么回事?呵呵。 旁边的叔叔看到这小哥就不说话,脸色刻板,小哥回到自己的位置后,叔叔说,最讨厌这样的人了,评价一个城市只有一个条件,是不是包吃包住,包吃包住就是大城市,素质真低。 (经典哲理文章 ) 旁边一个有皱纹的大叔问,你们考驾照多少钱?另一个叔叔说,9000。9000?!大叔微微笑点点头,竖起大拇指说:牛! 《匆匆那年》那部青涩的电视剧我看了第一集和最后一集,凌晨一点开始看《一生一世》,很奇怪的是,我居然完全没注意到他们的爱情,我只注意到了青涩时期的懵懂到几年之后的老成,时间真是奇怪的东西。 凌晨两点半,微笑的列车员,打牌的东北人和广东人,车厢里横七竖八各种睡姿的乘客们。 越往北越冷,株洲上车的人都裹着棉袄。 我还记着几个小时前旁边格子衬衫的叔叔对我说的话,尽管他现在呼呼大睡着。他说,学校和社会说不上哪个好,你只是必须在那个时候在那个地方过那种生活,慢慢就会变好了,但是所谓的理想梦想,那东西就是说说而已,根本没有。我问,叔叔,你觉得医生的地位高么。叔叔想了想,笑了笑,说,我觉得不是,有钱的地位高。 对着车厢里不怎么干净的镜子打理自己,身后一个声音悠悠传来,别弄了,很好看了。扭过头,脸上写着推销两个字的大叔,其他扯淡的话一句也没记住,我只记住他说,你大三吧?只有大三才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正常。听到这句话忽然觉得这世界连秘密这玩意儿都没了。真糟糕。 凌晨四点半,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再次回到长沙。被我糟蹋了的青春,还有一个喜欢我五六年的男生在车站外等着,喜欢一个人好辛苦,被喜欢好幸福,只是隔了一个宇宙,鹊桥太短了,建立不起联系。 我只是临时决定,在发车前两个小时买了火车票,逃离广州到长沙。 室内。 “我攒了一个星期的剧终于可以看了咩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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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度白癜风事,我也要看!” “好啊好啊一起一起,最近太累了,赶紧调节一下” “嗯嗯” 可是,真的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