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新石器时代中国的手工业有两大支柱产业值得我们自豪。一是玉器,二是制陶。在新石器时代,人们走向文明门槛的步伐加快了。在这个时期,中国人创造了别具特色的玉文化。新石器时代中国人的发明创造成就斐然。比如农作物的培植、磨制石器的发明、陶器的发明、房屋的建筑等,但这些都远不如玉文化给中国人挖凿的长达年的情感长河。
玉石,一种美丽而神秘的石头,它经过人们的精心雕琢,散发出无穷的魅力,它的润泽和细腻承载着人们多少美好的愿望。几千年来,人们对玉的理解不仅局限于它是一块美丽的石头,还伴随着审美观念、宗教信仰、*治内涵等更深层次的含义。
中国人对玉情有独钟的感情形成了绵延千年的玉文化。要认识中国人就必须懂得中国文化,要了解中国文化就需要懂得中国古玉。因为玉的文化就是中国八千年的文化,玉的故事就是中国人的故事。
人类历史上有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世界上五大洲都有玉矿,但实际上用玉的民族,主要是环太平洋地区的中国人、中美洲玛雅人和新西兰毛利人。玛雅人和毛利人所创造的玉文化,仅限于装饰品、工具、艺术品,无论从数量、质量还是延续的时间上,都不如中国。
中国玉器不但是精美绝伦的工艺品、工具、礼器,而且已融入整个民族传统文化之中,延续不断、发展至今。中国文化有别于世界其他古文明的一个显著特点,就是延续发展,从未间断,而最能体现这一特征的就是发轫于传说时代早期而绵延于今的“玉文化”。
在中国所有文化的历史传承中,玉文化从发祥就始终一脉相传、未曾中断,它的起源之早、延续时间之长、影响之广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无法比拟的。中国人把玉看作是天地精气的结晶,玉器所承载的历史含义和文化、艺术价值远远超乎了人们的想象。
中国玉器不仅蕴涵着民族道德、积聚民族智慧、寄托民族情感,而且在中国宗教、文化、思想等方面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发挥着其它工艺美术品无法替代的社会功能和作用。西方民族为何没有创造玉文化,考古得出的结论是,西方人早于东方人发现并崇拜*金。西方人认为*金意为“闪耀的*昏”“可以触摸的太阳”。在西方人眼里,对金属的重视要远远高于石器,他们认为*金是带有魔力的不朽之物。
他们把*金作为民族的崇拜之物,当然和中国的玉一样,也就成就了一种*金文化。中国人重视*金但更重视玉石。“*金有价玉无价”正是中华民族与其他民族的人生观、价值观在金、石器上的不同反映。玉所折射出来的色彩是中国人对世界观千万次的提炼,是中国传统文化精髓的象征。
中国玉器文化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玉器不仅质地优美,造型优美,还具有人文观念、情感和民族精神。它具有外在美和内涵美两种属性。玉之所以被人喜爱、尊崇,一方面是由于玉的材料和外在形式能使人产生审美上的愉悦,另一方面是玉所隐含的文化内涵能使人产生认同和喜爱。
人们对玉的认识首先是对它的外表。在上古时代人们在磨制石器的时候就发现了玉石那种独特的缜密、光滑、色彩温润的外在属性,玉器从被人们认识的那一刻起就成为一种特殊的物品走进人们的生活。对玉的认识起初并没有玉有德、玉喻君子那些内容,这和古代人们早期的审美观是分不开的。
他们认为光滑的、带色的东西就是美丽的,因为在原始社会光滑的、带色彩的东西不是太多。玉石就是其中重要一种,而且在人们的精神生活中占有非常大的比重。因为美的东西少,所以人们对玉器的认识也比较宽泛,认为美丽的石头就是玉,只要是一块漂亮的石头就是一块玉。正如汉代许慎在《说文解字》中对玉的解释:“玉,石之美者。”
玉文化的一个基本原因就是这一点,它首先是物质上获得的精神满足。玉器自被人们注入了文化理念以后,就成了中国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信物。自多年前的原始社会以来,中国的玉文化一直传承至今,从未中断过。这在世界上是独一无二的,因此,中国也有着“玉器之国”的美称。
玉器从新石器时代诞生以来,先是作为装饰,然后进入到宗教领域。在战、汉时期玉器成为品德的象征,宋唐时作为商品出现,成为世俗化的东西,玉器才走下了神坛,进入到普通百姓的生活中,一直影响到现在。由于新石器时代中国大部分地区都有玉器出土,我们仅仅了解一下新石器时代具有代表性的两个地方的玉器:一个是北方的红山玉,另一个是南方的良渚玉。
红山文化是北方最为著名的新石器时代考古学文化之一,范围以内蒙古东南部和辽宁西部地区为主,年代距今约到年。红山文化接受了兴隆洼文化因素,受北方许多原始文化和中原仰韶文化的强烈影响。这是一种史前考古文化,有其完整的发展过程和丰富的自身特点。出土的红山玉大多是动物造型装饰。
红山文化的玉器装饰中以鸟兽为主,鸟以鸮、鹰为代表,兽以马、猪为代表。动物造型表明了中华民族一种原始的动物图腾,其中最具代表性的精美玉器是C形玉龙。由于它已经具备了龙的基本特征,而且是目前中国出土年代最早的龙形玉器,因此被誉为“天下第一龙”。玉龙造型奇特、体态雄健,琢制工艺十分精妙,细部雕刻出神入化。C形龙以马为雏形,做*的形状,长嘴、长鬣,嘴和毛有点像奔跑的马。
用马作为龙图腾是符合北方的生活习俗和环境的。北方养马的历史非常久,而且依赖马的历史非常久。在原始社会,马对人们的帮助最大,不但跑得快,而且持久力长。再则,龙的原始形象首先是一种动物,与当时的原始先民的关系密切,能给他们提供生活上的帮助,唯其如此,人们才有可能把它当图腾。
也有人认为,蛇是龙的原型,龙的形象是从蛇演变而来的。蛇属爬行动物,与传说中的龙与水关系密切,传说中有四海龙王之说。据记载,有“龙,水也”;有“龙生于水”;有“积水成渊,蛟龙焉”的说法。尤其是龙的本领非常强大,远远超过了蛇,蛇是无法与其相比的。而且蛇的攻击性强,蛇和人们日常生活的关系也并不和谐。在红山古玉中,除了C形龙外,还有一种动物造型玉器,叫C形猪。
嘴很像猪,有孔可以系绳。它的身体也像龙。猪在原始社会中是非常重要的财产。从原始社会墓葬中我们经常会出土大量的猪下颌,而且贵族墓中陪葬的猪要比贫民墓中多,可见猪在原始社会是代表财富的。我们从“家”字中也可以看出来,“家”字底下的“豕”字就是一个猪。安家立业,家中不但要有女人才能成为家,而且还得有猪、有财富才能立家。
红山玉成成为北方典型的玉文化,具有唯玉为葬的特征,与后汉代相比,葬人就会出现葬玉的情况。红山文化墓葬中仅葬玉器,不葬或基本不葬陶器和石器,反映了当时红山文化中宗教文化的发展比较繁荣。红山玉器在造型方面突出地体现了先民的“尚圆”意识。红山文化器物中有丰富的圆形玉器,C形龙及三孔玉器更是突出显示了“圆”的设计思想。
中国古代人在审美活动中追求一种圆满的具象体验,追求圆融无碍、流淌不息的人生境界。圆是运转无穷、生生不息的表现,体现了绵延不已、循环往复的宇宙精神和生命特征与红山玉器同时期相对应的是南方良渚玉器,而在良渚玉器中极为重要的一类玉器就是礼玉,祭祀用的礼玉。良渚文化以良渚命名,因为它发现在浙江良渚镇。
良渚文化存续之间约为距今~年前,属于新石器时代,该文化遗址的最大特色就是所出土的玉礼器。良渚玉和红山玉相比,礼器非常多。良渚玉礼器有两类代表,一类是“璧”,另一类是“琮”。“玉璧”的造型是外圆内圆。古代有天圆地方之说,文献中也有“苍璧礼天”的记载。苍就是青的意思,就是用青玉礼天,因而玉璧是礼天的祭祀工具。
从文献记载看,青璧不单单可用来礼天,还有礼河、礼山的功能。但如果从发展眼光看,良渚玉是中国玉文化中比较早的玉器,不可能有后来那么多的功能,用于礼天最为合适。良渚文化的另一类代表是“琮”,外方内圆中空的。玉琮是良渚文化中影响最大的一种器物,这一器形贯穿于良渚文化的始终。随后影响到中原的陶寺文化、商周文化,“*琮礼地”的祭祀史实和宋代瓷瓶的琮形造型,显示了良渚玉琮的深远影响。
良渚玉琮上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在大量的玉器上都刻有一个神秘的图案。在这个图案中有一玉璧些纹路雕刻得细如发丝,而这样的制作工艺即使在现代也是有难度的。这个图案有一个名字,叫“神徽纹”,“徽”就是“徽记”,神的徽记。这个图案是什么意思?
大体上有三种说法:第一种认为是一个人替合一的神像,是一个人的脸,上面有发型,还有两只手臂,这是羽化的手臂和腿,脚变成了爪形的鸟爪形;第二种说法,是巫师骑着一只能上天的神兽,上面是巫师,下面是神兽,能飞起来;第三种说法,认为整体上是大授的思想早在良渚时期就形成了面具,以吓唬人,君权神成了。
但这些说法都没有说力,没有直接的证据来证明,只是一种推测。还有一种说法虽然赞同的人少,但还是能从实际出发、接近事实的。这类观点认为玉琮是一种装饰器。从玉琮出土地点看,它们几乎都在大墓人骨架的臂腕部。
不但高矮、轻重、厚薄、纹饰都比较接近,中间的穿孔直径也都为六七厘米,与一般人手腕的径长6厘米左右接近。极个别稍小一点的,可能是专为较瘦小体格的成人或特殊身份的妇女、小孩制作的特例。作为挂饰,上面的人兽纹自有其脱凡的作用。从这一共同点上分析,汉人用的祛邪驱*的刚卵似乎“不是汉人的首创,它是琮形玉管或方柱形琮退化的结果”。
结语
许多所谓的矮型圆琮,内壁光滑,无对钻孔痕迹,适容手腕穿入,明显是镯,不是总,只是让良渚人刻上人兽纹后,更显神秘的通神性质和作用。其实,历史上有很多东西我们今天是没有办法准确地解释它的,这和科学没有关系,虽然说科学是万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