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治青春痘的好医院 http://news.39.net/bjzkhbzy/210620/9084445.html提要:未有知而不行者,知而不行,只是未知;知是行的主意,行是知的功夫,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知行原是两个字说一个功夫,知之真切笃实处便是行,行之明查精确处便是知。——王阳明《传习录》
《传习录》是一种语录体的师生之间答问的记录,联系不同章节的内容,即可对《传习录》主旨思想有个贴近本意的把握。
钱穆先生对阳明学的看法,即“脱弃训诂和条理的眼光,直透大义,反向自心”,洵可谓能得王学“事上磨练”之著精神处。钱穆先生又言“讲理学最忌讳的是搬弄几个性理上的字面,做训诂条理的功夫,却全不得其人精神之所在。次之则争道统,立门户。尤其是讲王学,上述的伎俩,更是使不得。”
爱因未会先生“知行合一”之训,与宗贤、惟贤往复辩论,未能决,以问于先生。先生曰:“试举看。”
爱曰:“如今人尽有知得父当孝、兄当弟者,却不能孝、不能弟,便是知与行分明是两件。”
先生曰:“此已被私欲隔断,不是知行的本体了。未有知而不行者。知而不行,只是未知。圣贤教人知行,正是安复那本体,不是着你只恁的便罢。
故《大学》指个真知行与人看,说‘如好好色,如恶恶臭’。见好色属知,好好色属行。只见那好色时已自好了,不是见了后又立个心去好。闻恶臭属知,恶恶臭属行。只闻那恶臭时已自恶了,不是闻了后别立个心去恶。如鼻塞人虽见恶臭在前,鼻中不曾闻得,便亦不甚恶,亦只是不曾知臭。
就如称某人知孝、某人知弟,必是其人已曾行孝行弟,方可称他知孝知弟,不成只是晓得说些孝弟的话,便可称为知孝弟。又如知痛,必已自痛了方知痛,知寒,必已自寒了;知饥,必已自饥了;知行如何分得开?此便是知行的本体,不曾有私意隔断的。
圣人教人,必要是如此,方可谓之知,不然,只是不曾知。此却是何等紧切着实的工夫!如今苦苦定要说知行做两个,是甚么意?某要说做一个是甚么意?若不知立言宗旨,只管说一个两个,亦有甚用?”
此段是阳明先生对“知行合一”这一重要命题的论述。如果说一个人是孝子,不能说他成天把孝顺挂在嘴上就说其是孝子了,还必须察其言,观其行,只有在行动中表现出孝道方可称之为孝子。其后又用“痛”和“寒”两个例子,必先痛了方为知痛,必先寒了方为知寒,来说明知与行是一体的,是无法分割的。然后他又惇惇教诲“此却是何等紧切着实的工夫!”
但是这样一来,问题就来了,既然知行是一体的,为何世间又有“知”和“行”这两个命名的,根据最朴素的基本常识来判断,两个不同的名称,应该代表两个不同的对象。
爱曰:“古人说知行做两个,亦是要人见个分晓,一行做知的功夫,一做行的功夫,即功夫始有下落。”
先生曰:“此却失了古人宗旨也。某尝说知是行的主意,行是知的功夫;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若会得时,只说一个知已自有行在,只说一个行已自有知在。
古人所以既说一个知又说一个行者,只为世间有一种人,懵懵懂懂的任意去做,全不解思维省察,也只是个冥行妄作,所以必说个知,方才行得是;又有一种人,茫茫荡荡悬空去思索,全不肯着实躬行,也只是个影响,所以必说一个行,方才知得真。此是古人不得已补偏救弊的说话,若见得这个意时,即一言而足,今人却就将知行分作两件去做,以为必先知了然后能行,我如今且去讲习讨论做知的工夫,待知得真了方去做行的工夫,故遂终身不行,亦遂终身不知。
此不是小病痛,其来已非一日矣。某今说个知行合一,正是对病的药。又不是某凿空杜撰,知行本体原是如此。今若知得宗旨时,即说两个亦不妨,亦只是一个;若不会宗旨,便说一个,亦济得甚事?只是闲说话。”
阳明先生解释古人将知行分开说的原因:
其一,世间有一种人,只知道埋头苦干,不知道思考琢磨,也只是愚昧妄为。所以必说个“知”方才行得去,从这个意义上说,“知”有预先计划的意思。
其二,又有一种人,只会空想,又全不躬行。所以必须说个“行”,从这个角度看,“行”可以看做是执行力。总括来说,阳明认为知行分开说的原因是:世间有盲动主义者,所以提出一个知来让其明白行动前先计划好方向和路线图。世间还有空想主义者,所以提出一个行让其知道躬行实践。
此是古人不得已“补偏救弊的话”。
从现在的观点看,阳明此段都是在讲理论和实践的统一。没有理论的实践和没有实践的理论,都不能称之为“一”。这是世人最易犯的毛病。而阳明提出“知行合一”正是针对世人这两种通病的良药。
爱曰:“昨闻先生之教,亦影响见得功夫须是如此。今闻此说,益无可疑。爱昨晚思格物的物字即是事字,皆从心上说。”
先生曰:“然。身之主宰便是心;心之所发便是意;意之本体便是知;意之所在便是物。如意在于事亲,即事亲便是一物;意在于事君,即事君便是一物;意在于仁民爱物,即仁民爱物便是一物;意在于视听言动,即视听言动便是一物。所以某说无心外之理,无心外之物。《中庸》言‘不诚无物’,《大学》‘明明德’之功,只是个诚意。诚意之功只是个格物。”
先生又曰:“格物,如《孟子》‘大人格君心’之‘格’,是去其心之不正,以全其本体之正。但意念所在,即要去其不正以全其正,即无时无处不是存天理,即是穷理。天理即是‘明德’,穷理即是‘明明德’。”
又曰:“知是心之本体,心自然会知:见父自然知孝,见兄自然知弟,见孺子入井自然知恻隐,此便是良知不假外求。若良知之发,更无私意障碍,即所谓‘充其恻隐之心,而仁不可胜用矣’。然在常人不能无私意障碍,所以须用致知格物之功胜私复理。即心之良知更无障碍,得以充塞流行,便是致其知。知致则意诚。”
这段谈到了阳明学中的一个重要概念——“物”。不同于马克思主义哲学对“物质”的定义——独立于意识而又能被意识所反映的客观存在。阳明说,“意之所在便是‘物’”,纵然大千世界有森然万物,但只要没有进入我的“意”,便皆不能称之为物。铭记!
“《中庸》言‘不诚无物’,《大学》‘明明德’之功,只是个诚意。诚意之功,只是个格物”。此又涉及阳明学的另一重要名词“格物”。“格”字“是去其心不正,以全其本体之正,但意念所在,即要去其不正,以全其正……”
“格”即“将不正的给扭转为正”,“将心中意识从偏倚的状态扭转到正道”就是格物。为什么“格物”这么重要呢?因为在常人不能无私意障碍,所以须用“致知”、“格物”之功,胜私复理。
爱曰:“昨以先生之教推之‘格物’之说,似乎亦见得大略。但朱子之训,其于《书》之‘精一’,《论语》之‘博约’,《孟子》之‘尽心知性’,皆有所证据,以是未能释然。”
先生曰:“子夏笃信圣人,曾子反求诸己。笃信固亦是,然不如反求之切。今既不得于心,安可狃于旧闻,不求是当?就如朱子京尊信程子,至其不得于心处,亦何尝苟从?‘精一’、‘博约’、‘尽心’本自与吾说吻合,但未之思耳。朱子‘格物’之训,未免牵合附会,非其本旨。
精是一之功,博是约之功。日仁既明知行合一之说,此可一言而喻。‘尽心知性知天’是‘生知安行’事,‘存心养性事天’是‘学知利行’事,‘夭寿不贰,修身以俟’是‘困知勉行’事。朱子错训‘格物’,只为例看了此意,以‘尽心知性’为‘格物知至’,要初学便去做‘生知安行’事,如何做得?”
阳明说“尽心知性知天”,此是“生知安行”事,“存心养性事天”是“学知利行”事,“夭寿不贰,修身以俟”是“困知勉行”事。以上出自《礼记·中庸》:“或生而知之,或学而知之,或困而知之,及其知之,一也。或安而行之,或利而行之,或勉强而行之,及其成功,一也”。
阳明将世间的人分为三种:圣人、贤人、凡人。
圣人:像孔孟周公,可归入这一类,“明睿天授”,可以生而知之。所谓“生而知之”,并不是说这些圣人生下来就无所不通,而是说这些人在认识事理时,可以在发自本身固有天性的轻松状态下掌握世界运行的规律。
贤人:掌握事理方面,需要学,就是需要花些努力才能掌握事理,称之为“学而知之”。
凡人:要“困知勉行”,必须做到“夭寿不贰,修身以俟”,遇到苦难,勉力前行,还必须不以穷通夭寿而改变初衷,“不贰”指立志要坚定唯一。“穷通夭寿”是对人处境的形容,用孟子的话来说就是“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在坚守志向的前提下,“修身以俟”——人在修身砥砺品行时,必须用只问耕耘,不问收获的心境来面对。“以俟”有待时的意思。
这三种人到达“知”的难易程度不同,但是一旦达到了“知”,其结果是一样的,这其实就是后来说的“人人皆可以为尧舜”的原因。其实,对我们初学者来说,下功夫都要按凡人的套路来方行,这也是大处着眼,小处下手之意。
爱问:“先生以‘博文’为‘约礼’功夫。深思之,未能得,略请开示。”
先生曰:“‘礼’字即是‘理’字。理之发见可见者谓之‘文’。‘文’之隐微不可见者谓之‘理’,只是一物。‘约礼’只是要此心纯是一个天理。要此心纯是天理,须就‘理’之发见处用功。
如发见于事亲时,就在事亲上学存此天理;发见于事君时,就在事君上学存此天理;发见于处富贵、贫贱时,就在处富贵、贫贱上学存此天理;发见于处患难、夷狄时,就在处患难、夷狄上学存此理。
至于作止语默,无处不然,随他发见处,即就那上面学个存天理。这便是博学之于文,便是约礼的功夫。‘博文’即是‘惟精’,‘约礼’即是‘惟一’。”
这段话有一些“专有名词”确是比较艰涩难懂,而整个阳明学的精华又都蕴含在这些名词:“博文”、“约礼”。
这两个词,语出《论语·雍也》,原句是“君子博学于文,约定以礼。”“文”不是文化、文学、文字,而是世间万事万理的具体表现形式,可以称为文。“约定”:“约”是简要的意思。
“礼”就是“理”,理之发见可见者谓之“文”。“文”之隐微不可见者谓之“理”,只是一物。“理”在具体事物中的表现的状态时下称为为“文”,而“文”在隐微不可见时称之为“理”,一体两面。
“约礼”即心纯是一个天理,这是一个纲领性的要求,必须时时处处抓住不松。天理不是孤零零的存在的,必须就‘理’之发见处用功。理论要从具体事物中来,又必须落实到具体事物中去,理论比喻为毛,具体的事物为皮,“皮之不存,毛将附焉?”
阳明论述的精华在“至于作止语默,无处不然,随他发见处,即就那上面学个存天理。这便是博学之于文,便是约礼的功夫。”这里点出了修养此心的功夫。
最后阳明又说“博文’即是‘惟精’,‘约礼’即是‘惟一’”,这个“惟精”和“惟一”。
爱问:“‘道心常为一身之主,而人心每听命’,以先生精一之训推之,此语似有弊。”
先生曰:“然。心一也。未杂于人谓之道心,杂以人谓之人心,人心之得其正者即道心,道心之失其正者即人心,初非有二心也。程子谓人心即人欲,道心即天理,语若分析,而意实得之。今曰道心为主,而人心听命,是二心也。天理人欲不并立,安有天理为主,人欲又从而听命者?”
“道心常为一身之主,而人心每听命”出自朱熹的《中庸章句·序》中,在朱熹看来,如果将人比喻为船,道心就像像舵,如果船无舵,任其自由航行,那么就有时进入波涛,有时进入平流,没有定向,但是有了舵,就算进入波涛,也可以从容操纵,不至于有害。
王阳明首先明确了了朱熹这话是有毛病的,他说人只有一个心,没有掺杂人欲的情况下称之为“道心”,掺杂人欲的情况下称之为“人心”,然后话语一转,程颐说“人心即人欲,道心即天理”。
紧接着阳明又补充说道,如果说以道心为主,而人心听命于道心,这不等分人心为二了吗?天理和人欲无法在一个心里并存的,哪里又会天理为主,人欲又听命于他呢?
爱曰:“著述亦有不可缺者,如《春秋》一经,若无《左传》,恐亦难晓。”
先生曰:“《春秋》必待《传》而后明,是歇后谜语矣。圣人何苦为此艰深隐晦之词?《左传》多是《鲁史》旧文,若《春秋》须此而后明,孔子何必削之?”
爱曰:“伊川亦云:‘《传》是案,《经》是断。’如书弑某君,伐某国,若不明其事,恐亦难断。”
先生曰:“伊川此言,恐亦是相沿世儒之说,未得圣人作经之意。如书‘弑君’,即弑君便是罪,何必更问其弑君之详?征伐当自天子出,书‘伐国’,即伐国便是罪,何必要问其伐国之详?
圣人述六经,只是要正人心,只是要存天理、去人欲。于存天理、去人欲之事,则尝言之。或因人请问,各随分量而说。亦不肯多道,恐人专求之言语。故曰‘予欲无言’。若是一切纵人欲、灭天理的事,又安肯详以示人,是长乱导奸也。故孟子云:‘仲尼之门,无道桓文之事者,是以后世无传焉。’此便是孔门家法。
世儒只讲得一个伯者的学问,所以要知得许多阴谋诡计。纯是一片功利的心,与圣人作经的意思正相反,如何思量得通?”因叹曰:“此非达天德者,未易与言此也!”
又曰:“孔子云:‘吾犹及史之阙文也。’孟子云:‘尽信书,不如无书。吾于《武成》取二三策而已。’孔子删《书》,于唐、虞、夏四五百年间,不过数篇。岂更无一事?而所述止此,圣人之意可知矣。圣人只是要删去繁文,后儒却只要添上。”
徐爱说:如果没有《左传》一书,像《春秋》一书,恐怕也很难理解。(《春秋》,六经之一,相传由孔子据鲁国史官所编《春秋》加以整理修订而成,记载自公元前年至前年共年间的史事,是中国最早的编年体史书。《春秋》的特点是微言大义。年的的事,却只用了大约字来记载。《左传》相传是春秋末年左丘明所作,是一部独立撰写的史书,相比《春秋》,《左传》对历史事件的描写富有文采而更详尽。)
阳明回说:如果《春秋》必须借助《左传》才能阐明,那不成了歇后语了,孔夫子何苦要搞这些艰深隐晦的文词呢?《左传》多是《鲁史》的旧文,如果《春秋》要靠他才能讲明,孔子为何又要删削《春秋》呢?
徐爱说:程颐说了,《左传》是案,《春秋》是断。像《春秋》上写“弑某君,伐某国”,要是不明了事情的过程,恐怕也难以判断。
阳明回答道:程颐这话,恐怕也是沿袭世上普通儒者的言说,没有抓住孔圣人做《春秋》的用意。如《春秋》上写的‘弑君’,弑君就是罪,何必再问弑君的详细经过?征伐的命令是从天子发出的,写’伐国’,那么所伐的国家肯定是有罪的,何必要问伐国的详细经过?
孔圣人讲述六经,只是要正人心,只是要存天理、去人欲。于存天理、去人欲之事,才肯言说。或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疑问,也会根据不同情况来讲述。但是也不肯多说,恐怕人只在言词上讲求,(而不在本心上下功夫)。所以说“予欲无言(我想还是沉默是金)”。
要是一切纵人欲、灭天理的事,又怎么肯详以示人,如果详以示人,这样岂不是主张乱行引导奸人了吗?所以孟子说“孔子的门下,不谈桓文之事,所以后世没有流传。”这是孔门家法,但是世上的儒者只讲一个‘霸者’的学问,所以想要知道许多阴谋诡计。纯是一片功利之心,与圣人作经的意思正相反如何思量得通?
阳明说完这番话后,又感叹道:“这番话若不是通达天德的人,是很难和他说这些事情的(夏虫不可语冰之意)!”
阳明这里通过论述六经来讲明教化民众的言论,归根结底还是在讲“致良知”这三个字。从教化民众的角度讲,是文化阵地要用优秀先进的文化来占领,否则,腐朽没落的文化就会侵占这片阵地。人的心,不被“天理”占领,必然被“人欲”占领。那么选择什么来占据内心,其实正是“致良知”的关键。
孟源有自是好名之病,先生屡责之。一日警责方已,一友自陈日来工夫请正。源从旁曰:“此方是寻着源旧时家当。”
先生曰:“尔病又发。”源色变,议拟欲有所辨,先生曰:“尔病又发。”
因喻之曰:“此是汝一生大病根。譬如方丈地内,种此一大树,雨露之滋,土脉之力,只滋养得这个大根;四傍纵要种此嘉谷,上面被此树叶遮覆,下面被此树根盘结,如何生长得成?须用伐去此树,纤根勿留,方可种植嘉种。不然,任汝耕耘培壅,只是滋养得此根。”
阳明门下弟子中,弟子孟源有自以为且好名的毛病,阳明先生屡屡责备他。有一天,阳明刚数落完孟源这些毛病,阳明的一个朋友来访,宾主向阳明陈述近日来在心学上做的功夫,并恳请阳明给予点拨指正。孟源又从旁边插话:“你的这个功夫正好是找到了我以前所用过的心法。”
阳明对孟源说:“你这毛病又发!”孟源脸色变了,他嗫喏着打算再为自己争辩一下,王阳明又说:“你这毛病又发!”
譬喻说:“这是你一辈子的大病根。就像丈余内的地上,种了这自以为是的毛病这个大树,雨水的浇灌、土壤的养分,只能滋养这个大树的根。若想在这丈余内的土地上再种些稻谷,也会由于上面被大树枝叶遮覆,下面又有这大树的根盘结。就算品种再优良,又如何能长得成。必须把这棵树砍去,斩草除根,才能种植高产稻谷。不然的话,你就是浇水施肥,只是培养了你那坏毛病之树的根。”
这段是《传习录》中非常有名的一个情景教学案例。阳明的教育方法,颇像佛教的“当头棒喝”。对人的教育有的要春风化雨,润物无声;有的就要快刀斩乱麻,用霹雳手段,显菩萨心肠。发现问题,就地解决,这也符合阳明的“事上磨”主张。
当问题出现后,立即在问题出现的当下就予以解决,不要指望明天,最佳的时机就是你遇到问题的当下。这一刻,就是上天安排给你的抓住天理的机缘,不要犹豫,立即行动解决。千古在此一刻,万机肇始于一念,Catchit,Now!(抓住它,现在!)。
常人的恶习病根,往往因循成习,去除甚难。在这里,阳明其实也揭示了心学修炼中的难点所在,其实整个心学所要达到的最终目的,或者说心学所要解决的核心问题,就是变化人的气质,用当代西方成功学的话来讲,叫做培养正确的心态,养成良好的习惯。
变化气质,难就难在克服自我的恶习。阳明之所以对孟源“棒喝”,是因为他知道,面对人的“冗疴”、“顽疾”,必须用猛药,留不得情面。心学从来都不是纸上谈兵的学问,人的内心,时时都是刀兵相见的一个战场,如果没有一个“勇”字和发自内心“从吾良知”的诚意,读再多的《传习录》也是无用。